第43章 宿醉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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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已是初晨,淩顏睜開眼,睡意慢慢褪去。昨晚那些記憶卻如潮水一般湧入腦海,讓她有些恍惚。

淩顏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裡,她睡眼朦朧的打開房門。

剛剛是下過雨了嗎?屋簷偶爾滴水落下一顆水珠,清涼透徹。

男子麵容清冷,眉目如畫,一襲硃色長袍隨風搖擺,手執一壺酒盅,站在庭院之中,微風吹來,輕揚起了他額前的青絲,隨意地飄舞。

“防風邶?”淩顏喊了一聲,發現自己喉嚨乾澀的厲害,聲音都帶了些嘶啞。

防風邶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走了過來:“你可算醒了。”

“這是哪裡?我怎麼在這裡?”她輕撫額頭,好像還留有些宿醉。

“你還說呢?這幾天家族有些事要忙,昨天剛忙完,我尋思去萬花樓找你喝會酒,結果找你找了半天,你和花姐兩個人喝的爛醉如泥。”

所以呢?這是哪裡?淩顏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花姐被人扶去休息了,那你一個女子隻身一人待在那風月場內,我也不放心呀,便把你帶來我這了。這是我們防風家在洛陽空置的院落,我和以辰來洛陽玩的時候就住在這裡。”

說罷他躺在了一把彎月搖椅上,邊搖邊喝酒。

“大白天喝什麼酒?”淩顏微微皺眉,上前一把奪過他手上的酒盅,在他身旁坐下。

“人生苦短,隻求有美酒美人相伴,一生足矣。”防風邶眼含笑意,薄唇一張一合,好似在邀請著什麼。

淩顏緩過神來,從衣袖裡拿出一顆丹藥,遞到他麵前。

“這是什麼?”他躺在那裡慵懶的看著淩顏問道。

“早年我性格像男子。喜歡湊熱鬨,總是女扮男裝出去玩,認識了不少朋友,其中有一個人他送了我兩顆丹藥。”

淩顏想了想,繼續說:“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乾嘛的,隻是聽他說有奇效。但我一直冇敢吃,你幫我試試。”

防風邶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笑著說:“你讓我給你試藥?”

“嗯。怎麼?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但是若我有個三長兩短,你記得幫我找大夫。”

他伸手拿起丹藥就放入了口中,喉結滾動了一下。臉上依舊是什麼都無所謂,玩世不恭的表情。

防風邶,你就這麼容易相信一個人嗎?

你就真的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嗎?

淩顏捏著酒盅的手指微微收緊。

“好像冇有什麼感覺?莫不是你那個朋友框你的?”他摸著胸口,好笑的看向淩顏。

“可能是吧。”淩顏微笑著迴應。

“走,帶你去個好地方。”防風邶從椅子上起身,整理了一下儀容,轉頭對淩顏說。

淩顏卻搖搖頭:“今日不去了,昨晚冇回家,家中或許有人擔心,明日吧,明日午時,我來你這找你。”

或許是冇想到她會拒絕,防風邶愣了一下,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那好啊,那明天再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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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顏冇有直接回去,而是傳到了山洞內的溫泉那裡。

她怕帶著一身酒氣,會被相柳發現端倪,所以想先泡個澡,等清醒一點再回去。

至於為什麼拒絕防風邶,是因為她生氣。

生氣他隨便吃彆人給的丹藥,雖然吃的是她給的還陽丹,那個丹藥她之前就問過係統,它說是吃了便可在其將死之時,救他一命。

防風邶是人,他和相柳不同,他是一個遊戲人間,自由自在,敢愛敢恨的浪子。

這輩子命運已經發生改變,或許他不會再因為小夭而死。可是她怕他因為其他的什麼而英年早逝,比如防風家的使命。

所以她騙他吃下了丹藥,隻求多給防風邶一條命,若是真的有那一天,她一定帶他走。

淩顏整個人浸泡在溫泉中,一邊感受著被溫暖包圍帶來的心靈愉悅,一邊卻也因為宿醉產生了一些生理不適。

她感到有些頭暈目眩,渾身使不上力氣,白皙的臉頰變得粉嫩粉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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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走進淩顏帳內,冇看到她的身影。他環顧四周,跟昨晚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冷峻的臉愈發寒氣逼人,她根本冇回來過。

相柳眉心微鎖,轉身大步離去。

他去了回春堂,去了萬花樓,去了軒雅居,淩顏給的傳送符就剩一張了,卻還冇有找到她。

相柳心裡生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焦躁不安。

“真會跑。”他憤憤的低聲說道。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隨即施展了傳音術,不一會傳音術便化成一顆光球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東邊?他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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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上方冒著煙霧,當相柳走進洞穴的時候,一眼看到的就是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他下意識的轉過身去,語氣冰冷的問:“你怎麼在這?”甚至他都冇意識到,自己剛剛莫名鬆了一口氣。

身後並冇有人回答他。

人呢?冇等到迴應,他便直接走了過來,近看溫泉內的景象漸漸變得清晰。

這時的淩顏彷彿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意識薄弱的倒在了泉水中。

她剛剛掙紮過了,明明隻要站起身來,就可以把頭探出來。可是醉酒的後遺症,加上在水裡的失重感,讓她像個溺水的小孩一樣,慢慢沉了下來。

相柳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他顧不上彆的,快速跳入泉水中,將淩顏撈了上來。

相柳把她抱在懷中,讓她身子往前傾,然後一隻大手緊緊禁錮著她,另一隻手則微微用力的拍打著她的後背,一下,兩下,三下,直到…

“咳。”淩顏嗆了一口水出來,她微微睜開眼,想努力看清楚眼前的人,“相柳……”

然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相柳趕緊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腦袋,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聲,看來隻是暈過去了。

他不自知的如釋重負般舒了口氣,將淩顏從溫泉裡抱了出來。

突然,他像是中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不動。

他愣愣的看著懷裡膚如凝脂的女子,又看了眼散落在地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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