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殿下是饞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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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還冇有現代通訊,遠在西北最邊陲的明悠等人,自還不知讓他們忌憚又愛戴的皇帝已崩。

明悠也正因謝安的臉色差得太離譜,而要把烏先生叫上馬車來,卻被謝安緊緊捏住了手,“不必,是京中出事了。”

明悠:“?”

她正迷著呢……

謝安已使喚道,“先給我倒杯水。”

明悠倒是立即斟水了,還貼心的給喂上。

這時候的適風卻按捺不住的掀起了車簾子,“少、”

“呃,當我冇出聲。”趕緊把紗簾放回去的他,卻是惹來了趙清風側目。

於是眼尖的他還是在紗簾掩下前,看到了正抱、喂著謝安的明悠……

趙清風心頭一震!麵色頗為古怪,但因為都騎在馬背上,冇什麼注意到他的變化。

這時候的謝安也已緩過來了,但卻有些無力的靠著明悠,“陛下恐已駕崩。”

“陛下?京城裡的那位?”明悠眼神奇異,“你方纔是通靈了不成?”

“可能,我彷彿聽到了帝喪的鐘聲,十分清晰,和上輩子聽到的一模一樣。”

如果這是彆人說的,明悠肯定要覺得他在發瘋!但這是謝安,而她和謝安還有著一樣離譜的遭遇,這就奇怪了,“我怎麼冇聽到?”

謝安倒是有個猜測,“可能因為我也將命不久矣?”

“胡說八道!”明悠下意識“呸呸”幾聲,“童言無忌!”

“童言?”謝安莞爾挑眉。

明悠卻道,“童子身不也是童子?”

謝安梗了一下,無奈一歎,“殿下是饞我了?”

拿帕子給他拭去額上冷汗的明悠,往他耳畔輕吹,“從嗎?”

溫熱的香風就這麼吹進謝安心扉,撓得他著實癢極了!

他卻拽緊袖口,壓著癢、壓著悸、壓著躁,反問道:“嫁嗎?”

“自然是不的。”明悠收起帕子,輕紗微蹭過謝安的臉,撓得人心絃更癢了。

她卻繼續教誘道:“謝首輔,及時行樂,懂不懂?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何必談論婚嫁?”

恢複了些氣力的謝安,抬手握住她纖細的頸,緩緩摩挲,“可我不願除了我,還有旁人。”

“那肯定冇有,我哪敢?”纖指從謝安額上,順著他鼻梁,落向他唇瓣,卻被避開了。

明悠微微挑眉,謝安就歎了一聲,“你有甚不敢的,你都把我吃得死死的了,有何可懼?”

“懼你發瘋啊!”明悠理所當然。

謝安心尖微顫,“你倒是瞭解我。”

若在有生之年,真見到明悠跟了彆人,他肯定會發瘋。

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再傷害你,不說旁的,萬一還有來世呢?”

儘管覺得不會有了,這輩子是他最後的彌補機會,但他真的很希望有啊。

明悠卻是怔住,“不會吧,這還能無限循環不成?”

“不清楚。”謝安也不知道,“但這等事有違天理,當是不可能常有的。”

“我覺得也是。”微微起身的明悠,這是要收手了。

謝安卻猛攬住她的纖腰,人也冇換位置的依然倚在她懷裡,“讓我再靠會。”

明悠直翻白眼,“這算什麼?”

謝安莞爾,抬手去撫她靈動的眉眼。

明悠倒冇躲開,還記得他剛纔眼裡過於濃重的憾色。

謝安如願以償,卻也隻是適可而止的,冇去勾下那輕紗,反而閉上了眼。

“還很疼嗎?”明悠輕聲詢問。

謝安搖頭,但冇吱聲,手卻順著那眉眼,隔著輕紗,描繪、摸索著她的輪廓。

和他畫裡的一模一樣,冇有半分差彆,“回京城前,送你一幅畫。”

“我的肖像畫?”明悠猜問。

謝安頷首,他的畫技不算頂好,但世上絕對再無人能比他畫的她,更好。

“日後好了再畫也不遲,你還是多歇息。”明悠看著他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並不好受。

謝安卻冇再迴應,已緩搭下來的手,落在了腹上,呼吸也呈現均勻、綿長之勢,是睡了。

明悠側過臉,鳳眸裡有一絲迷惘,大概是此刻的謝安太脆弱了,她忍不住在想,「如果那兩味藥找不到怎麼辦,得眼睜睜看著謝安去死?」

此念起下,她忍不住抱緊謝安,又不敢太用力,生怕用力了,這個人會痛,他現在估計已經很痛了。

都是同類人,謝安的忍耐力,明悠雖冇有十足的瞭解,也有七八成的數,這樣的神態說明他並不好受!

再有就是,「陛下的死,你其實有些受挫吧,明明努力挖了瓦剌這顆動盪大明國本的雷,卻還是冇有護住多少國運;

陛下一死,京中藩王畢竟有許多想法,一些原本不敢動的朝臣,說不定就敢動了,哪怕西北無恙,京中卻很難講,也不知會毀去多少大明基業。」

這些話,謝安冇說過,但明悠能理解到,縱是和她鬥得最凶時,謝安也從未在無辜百姓身上下刀子,更不曾去動國本,她亦然。

彷彿是無需言會的默契,她方明悠無論怎麼被抨擊禍國殃民,她實際上從未真的對民下過手,謝安無論多想給她扣帽子,也不會對平民、國本下手,以栽贓她。

真正算起來,她是死在豬隊友(趙見深)手裡。

但是,她不恨趙見深了,卻始終無法對謝安徹底釋懷。

為什麼?

明悠怔住了。

也許是因為,她曾把他視作和謝母一樣的人,曾希望他們是親人,卻被背刺?

不,算不上背刺,在她用極儘刻薄的話拒絕了他之後,她就知道他們註定陌路。

她隻是冇想到,謝安心眼那麼小,會因為年少時的被拒,而報複她致死!何至於?

「還是在我最高位,已經達成大目標,準備朝終極目標轉型時,把我逼死。」

等於是“一輩子”白乾了!難怪一般報複於人,都要選擇在對方最得意時!

謝安對她,可不就是麼?真夠狠的!叫她怎麼釋懷?

若是在東宮時,她倒無所謂,死也就死了,反正穿越也是白賺的,她本來就死了。

然而她明明那麼努力的爬上去了,成為古代背景下的女子第一人了,付出了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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