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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教學樓頂，大概有六七米高。
校長指了指通往天台的樓梯，上麵的門大開，旁邊還有鎖鏈落了一地的鎖。
校長說：“我們這邊的天台一直都是鎖著的，死了人之後甚至還加了鎖，但是還是冇有什麼用。”
雲軟若有所思地看著散落在地上的鎖鏈，上麵袋子絲絲縷縷的陰氣，然後走向天台。
和所有天台一樣，簡陋而空蕩，不過這個天台圍著的不高，甚至還不到雲軟的膝蓋，不過校長說這個天台之前是鎖著門的，也就無所謂護欄高不高了。
校長指了一個地方，說：“這個地方就是他們跳下去的地方。”
雲軟也走過去看，站在邊緣的時候，忽然恍惚了一下。
轉眸間好像看到了那三個人跳下去時的場景，再一搖頭，那個場景卻已經不見了。
站在天台的邊緣看下麵，七八米高的高度，確實讓人有些頭暈目眩了。
雲軟隻是看了一眼，就退後不看了。
不過讓雲軟奇怪的是，剛剛那把鎖那裡都能看得見絲縷的陰氣，在這個地方，卻一絲陰氣都看不見。
午後的太陽有些刺眼，雲軟隻能把這一現象歸結於此時太陽太大。
眼下，隻能等到晚上了。
有些無聊，在陌生的環境裡也睡不著，雲軟就拿出那本風水八卦的書來看。
校長看著她直點頭。
“不愧是年紀輕輕就很厲害的玄術師，真是努力啊。”
雲軟有些彆扭的害羞，其實說起來，她比這個校長還大一些，但校長總拿她當晚輩看。
一眨眼，夜色就覆蓋了天際。
校長還很熱情地請雲軟吃了飯，最後雲軟是在校長冇注意的時候悄悄去買單的。
雲軟實在不好意思讓校長付錢，就自己先付了。
晚上校長還要陪著雲軟來，結果被他老婆叫回了家。
智腦中的聲響消失，校長很抱歉地和雲軟說：“老婆叫我回去了，實在對不起了，我助理應該快到了，到時候讓他跟著你。”
雲軟點了點頭，其實並不太糾結這些的。
雖然說，接了任務，然而委托方不在場，聽著是有些滑稽。
助理很快就到，相貌平平的，不過看著就是個老實人，反應什麼的也還算機敏，雲軟就更放心了。
左右校長一個老人家，大晚上的還和她去捉鬼，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晚上的學校越發冷清，應該是特意通知過，大燈雖然冇開，但是路燈都是開著的。
雲軟很快就走到教學樓樓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她快速走到這裡的時候，看到了幾道重影。
有人那麼一點點陰森。
雲軟是不太怕這個的，人們怕鬼無外乎是因為未知以及鬼怪的力量可以讓他們死去。
但作為玄術師，鬼怪在她麵前幾乎已經透明化了，雲軟本身身上的玄乎比鬼身上的還多，她當然不會害怕了。
提著自己的桃木劍，雲軟往這邊又走了兩步。
粒粒關鍵時候出來刷存在感，在她手上繞了一個圈圈，不過這種時候，確實讓人安心了很多。
雲軟也不太放心讓助手一個人待在下麵，在樓底下轉了一圈之後，就帶著助手上樓了。
讓雲軟冇想到的是，天台的門是鎖著的，白天斷在地上的鎖鏈和鎖，現在安安穩穩地掛在那裡。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
身邊突然一冷，一道虛影從她身側飄了過去，雲軟轉身，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助手變得麵無表情，目光緊盯著那道門。
然後看也不看雲軟一眼，徑直往上麵走。
像是在重複那個男學生那天的經曆一樣，他剛走到天台門口，一道陰氣就落在鎖上，看上去堅固無比的鎖一下子就斷了。
雲軟看著門自己開了，助理像是被什麼東西蠱惑一樣，慢慢越過門檻。
雲軟追了上去。
今晚的月亮不太好，白天還是大晴天，晚上就烏雲壓頂，看不見一點點月光。
雲軟可不管這些，她的手在助理麵前揮了揮，助理冇有反應，喊他也冇有反應。
直接攔住他，他就用了力氣將雲軟推開。
被蠱惑了的助理力氣大得可怕，冇多久就將雲軟的手推開了。
雲軟看著手上被勒出的紅痕，對助理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助理愣了愣，似乎控製著他的鬼魂也不太明白，雲軟為什麼要道歉。
誰知道雲軟眼神一冷，直接往助理身上踹了一腳，這一腳有點狠，助理往後滑了兩三米，離天台邊緣可是遠遠的了。
周遭空氣突然波動了一下，助理眼睛直接變了顏色，衝向雲軟。
雲軟手中拿著桃木劍，不慌不忙地在助理身上抽打，雖然冇用最大力氣，到每抽打一次，助理身上的陰氣就會溢散一分。
冇多久就被雲軟打出助理的體外了。
略有些透明的鬼魂，是個少年，長的是陽光俊朗的樣子，陰氣卻給他添了一些陰柔。
雲軟看著他笑了笑。
“恢複神智了？”
少年似乎是被雲軟的笑晃了一下，然後隻是垂眸。
他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天台邊緣，也是他跳下去的地方，雲軟都能看到他的身子抖了一下。
過了一會，他終於開口，聲音也是飄渺的。
“我是死了嗎？”
說完又不等雲軟回答，自問自答，“應該是死了吧……”
“我今天第一次有自己的意識。”
少年又看了眼那個讓他恐懼的邊緣。
“之前的每天，就是不斷重複自己死亡的場景，白天也在重複，隻是你們看不到而已。”
雲軟沉默了一下，想到白天看到的場景。
“我腦子裡每天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找個人替我受這種罪。”
少年苦笑了一下，“老師也是這樣的吧？就像我不喜歡這個助理一樣，老師也不喜歡我，所以見到我，就將我當成了替死的對象。”
雲軟抓住了一個漏洞。
“你為什麼不喜歡助理？”
少年笑了一下，“我為什麼要喜歡他？”
“他看著老實，其實每天都在和我爸打我的小報告，生怕我過一天好日子。”
雲軟還是疑惑，這助理怎麼又和他爸扯上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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