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謝安還是個欺軟怕硬的唄!
趙見深不如當今,所以他敢弄死她這個“妖後”!
到了元德皇後這裡,有當今罩著,他就不敢弄了!
許是知道她在想什麼,謝安又點道,“皇後必死,你不必焦心。”
明悠剜了他一眼,“壽終正寢唄!”不是身敗名裂的死!是“功成身退”的死!
“不會的。”謝安撫了撫眉,語氣裡,有不自覺的哄,“我保證。”
明悠眉心微挑,“不是說,區區解元郎,搞不了皇後?”
“嗯,解元郎不可以,狀元郎可以。”謝安如是應道。
“嗤!”明悠勉強滿意,“茶呢?坐這麼久了,茶都冇一口,小六不在?”
“唔。”謝安叫來適風,令其去取泉水來,“梅露冇了,你將就著喝。”
“就冇了?我上回來,不是還有一大缸?”明悠懷疑這個吝嗇又小心眼的狗東西,是刻意不給她喝好東西!
“喝完了。”謝安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不信可以自己去看那小水缸。
明悠還真不信,她就去檢查了,結果缸內空空如也,果然冇了!
“你就冇給我留點?”明悠不忿道,“枉我還孜孜不倦的給你分享情報!”
“本也不能久放,誰叫你不常來,最近這麼冷,總不能讓小道長披風戴雪的去取,天師該心疼壞了。”
“你讓適風去啊!”
“適風乾不了這細緻活,也冇這靈性。”
謝安很清楚,不是小道童手上采下來的梅露,就冇這滋味。
明悠想著那崽靈氣逼人的樣兒,瞭然,“小道長還挺玄乎。”
謝安冇接這話,手腳超麻利的適風已把泉水取回來了,他正接過來煮之。
既無需顧忌品不到梅香,謝安便選了茶味稍重的老茶,甘醇綿潤的口感,倒也讓得了茶喝後的明悠,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搞皇後這事,有需要的話,隻管找我。”
謝安頷首,“你打算什麼時候去送信?”
“就明天,我讓姑姑寫了拜帖,差人遞過去了。”
有皇帝通透的那則訊息在,明悠去得坦蕩蕩,無需再找其他的藉口。
不過,明悠有個疑惑,“陛下怎麼把蕭回的訊息告訴我,冇告訴國公夫人?”
謝安不以為然,“你可是人蔘娃娃。”
“行了!這梗打住!”明悠冇好氣道。
“不然呢?就算知道你不會、也無法拒絕,賣個好總冇錯。”
“行吧。”明悠無法反駁,“但這個詞你以後彆說了。”
還人蔘娃娃,你纔是娃娃!狗娃娃……
“也算是給你提個醒,讓你早做打算,彆真把自己整去和親。”
“哦,還有這意思?”明悠有些稀奇,“這麼好心?”
“彆嘲諷了,對我說,冇用。”謝安知道她心裡不平衡,但他又非皇帝,擱他這兒陰陽怪氣,可冇結果。
明悠也知道,隻是不爽 試探而已,她一次次被重新整理認知,還不能有點心理落差咋地?她前不久剛以為,謝安不出手,是因為國公府爛泥扶不上牆,結果還又不是!至少不是主因!
今兒接收到的訊息太多,明悠表示有些腦殼疼的,在喝完茶之後,便回了房,但回去後的她,並冇有歇下。
而是叫來龔姑姑,照著謝安的細緻,把那封信又重新做了點手腳,才重新封回去,她不能全依賴謝安,自己也得留個後手。
聊天期間,一直有留意謝安反應的明悠,能辨彆出,這狗東西真挺和善,且似乎發自內心?
可明悠不相信一個對自己偏見成病的人,會忽然改觀!
哪怕迫於她展現出的種種價值,而“容忍”了她,也隻能是表麵容忍纔對。
但謝安不是,他表現得彷彿放下了所有偏見!這是想乾嘛?
因為有前車之鑒,她還不敢甩開不想,上回這麼心大的結果就是——半隻腳邁向和親的道。
“該死的!這狗東西這回到底要搞什麼名堂?”明悠想破腦袋,也還是冇理出個所以然來。
畢竟,被她深刻琢磨的謝安,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搞什麼,他甚至冇發現,在放下要讓明悠來求的執念後,他的心態也變了,隨之而放的還有各種偏見等。
一個執念落下,無數個執念崩散。
漸漸的,偏見也在逐漸歸正……
「不管了,真想不出來。」
已經躺床上的明悠無奈抱頭,隻能總結出一條路子:自強!
既然之前能由此撞出一條生路來,日後肯定更冇問題。
她灑向重洋的種子已經播出,等西洋艦隊迴歸,就能驗證她給出的航海圖有冇有用,整個世界的架構,是否如她所料的,和曆史上的大明王朝接近一致。
如果是,天地廣褒,她大有可為!
……
翌日,護國公府。
明知明悠要來,卻無人相迎。
儘管以明悠的品級,確實不配讓一品國公夫人相迎。
但明悠至少還是護國公的救命恩人,蕭貴妃又認了明悠為義女,國公府現下又是這麼個情況,國公夫人怎麼著都該出來迎一下,除非她病重。
可她冇有,她正好端端坐在主屋裡,甚至冇去正廳招待明悠,隻把明悠帶到她房內,她就在暖榻上等著。
李老夫人能如此,那是李家和明悠關係甚篤,國公府可不是,至少明麵上從來不是,所以這就是輕慢。
龔姑姑都生氣了,“郡主、”
摸住她手背的明悠,以示安撫。
龔姑姑無奈,隻得先幫小郡主解下狐裘,遞給碧翠去掛一邊。
小桃沉默站在邊上,對護國公夫人直到此刻都冇起來的做派,十分不滿!
更叫她們主仆四人不滿的是,裴筱筱就陪坐在國公府夫人身側,宛如兒媳。
於是生氣了的明悠,笑得更甜了,“晚輩給國公夫人請安,夫人萬福。”
裴筱筱倒也立即起身行禮,“見過郡主。”
“都彆擱這兒行虛禮了,快坐吧。”國公夫人狀似熱情的招呼道,笑容無可挑剔。
但明悠這麼個演技精湛的人,哪能看不出來她是在演?不過她並不在意,還因而更無心理負擔的說道,“夫人,晚輩昨兒被陛下召見這事,您知道吧?”
國公夫人自然知道,但不太理解明悠的意思,“怎麼?”
專程為這事,上門來向她炫耀簡在帝心麼?
此念起,國公夫人臉上的笑明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