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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眨眼,內心波瀾起伏。
這時,他指著電視中的畫麵,聲音微微顫抖,“這個叫胡立的孩子,我在視頻中看到,警方懷疑他並非親生。
時間吻合,時間巧合,他在十二年前被父親送回了故鄉。而且,他……他真的很像我。”
女人驚訝得無法言語,呆立原地,心中翻湧著無數思緒。
十二年,那段記憶猶如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再次被揭開。
那個時代,正值人口販賣的陰霾籠罩著城市,他們的擔憂並非空穴來風。
自那日之後,一顆希望的種子悄然凋零,孩子的蹤影如同被黑暗吞噬,再無音訊。
他們從一碗熱騰騰的小麵起步,曆經風雨,如今已成為商界巨擘,財富累積億萬,然而尋找孩子的足跡卻始終未能留下痕跡。
漸漸地,那份期盼化為失落,他們學會了自我安慰,試圖遺忘這段痛苦的記憶。
儘管內心深處,於岩輝曾被胡立的麵容與自己的某些相似之處觸動,但他並未往親子關係上深想。
直到妻子陳茹敏銳地察覺到一個關鍵線索,他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胡立的身世如同迷霧般神秘。
“這些都是真的嗎。”
陳茹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她的眼神閃爍著期待與緊張。
於岩輝立刻取出手機,仔細搜尋,最終找到一段錄像,那是那位年輕警官向蘇恒講述胡立身世的珍貴片段。
陳茹湊近螢幕,兩人屏息凝神,彷彿能從畫麵中捕捉到一絲絲線索。
聽著年輕警官的敘述,他們的心跳加速,情緒也隨之起伏。
接著,於岩輝進入蘇恒的直播回顧,放大了胡立清晰的麵部特寫,反覆審視。
每看一次,陳茹的激動就多一分,“老於,這孩子雖然清瘦,但真的跟你年輕時一模一樣。”
於岩輝喉結滾動,艱難地說:“我也覺得有幾分相像。”
“他難道真是我們的兒子。”
陳茹的心絃緊繃,這些年為了尋找兒子,她的神經幾乎崩潰。
於岩輝安撫著她,堅定地說:“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要查清楚。
如果真是我們的骨肉,那是上天的眷顧;如果不是,我們也無需過於絕望,畢竟童童失蹤多年,我們不能期望奇跡發生。”
他深知妻子的情緒波動,怕她無法承受真相的衝擊。
陳茹深吸一口氣,承諾:“我知道你的顧慮,我會控製自己。
但這孩子的相貌,還有警官提供的資訊,都讓我無法忽視。”
於岩輝心中釋然,決定接手此事,“那就讓我們一起揭開這個謎團吧,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要麵對。”
陳茹點頭應允,兩人共同踏上了未知的探尋之路。
新的一天,蘇恒本打算繼續他的廢品回收工作,卻意外接到警方的電話,邀請他協助調查。
作為儘責的市民,他毫不猶豫地前往警局。
在那裏,他遇到了等待已久的於岩輝夫婦,他們的臉上滿是期待與緊張。
然而有一天,他們年僅兩歲的幼子意外失蹤,從此杳無音訊。
昨天,他們在螢幕上瞥見了一位名叫林浩的男子,雖不似於先生那般英挺,但隱約間透出幾分相似。
想起林浩的降生背景,他們心中閃過一絲疑惑,懷疑他可能就是失散的孩子。
因此,他們決定求助於蘇恒,希望能藉助他的力量。
蘇恒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原來如此,他們想要尋求幫助啊。
他看向於岩輝,眼神中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儘管於岩輝身軀健碩,而林浩則顯得清瘦,但他們眉宇間的神韻確實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林浩的身世之謎就能解開,他也不至於承受如此多的苦難了。
“那麽,兩位有什麽具體的需求呢。”
蘇恒禮貌地詢問,保持著職業的謹慎態度。
於岩輝略顯尷尬地解釋:“蘇先生,警方已經提供了林浩的基本資料,時間線與我們的孩子失蹤相符。
原計劃直接去找林浩進行dna檢測,但考慮到他的自尊心過於敏感,我們選擇了另一種方法。
聽說你與林浩關係親近,能否作為中介,幫他取一根頭髮樣本。”
這對夫婦的謙遜和考慮周全讓蘇恒心中對他們有了新的評價。
他毫不猶豫地答應:“好的,我會儘力去辦這件事。”
實際上,這也是為了林浩的未來,以及那個可能尚未放棄尋找孩子的家庭。
“真是太感謝了。”
陳茹激動地說,眼中滿是對蘇恒的感激。
蘇恒微微一笑,淡然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半小時後,蘇恒與陸軒重新進入那個樸素的茅舍。幸運的是,今日的林浩並未外出。
由於他冇有手機,平時很難聯係到他,所以他們的到來讓他欣喜不已。
遠遠看見蘇恒,林浩熱情地揮舞著手臂。
“今天冇出門嗎。”
蘇恒關切地詢問。
林浩半開玩笑地說:“恒哥,我在等待警察的援助,我怕他們找不到我,我們就得一直待在這裏。”
聽到這話,蘇恒和陸軒都不禁笑出聲。
儘管生活艱辛,林浩在蘇恒麵前總是展現出樂觀的一麵。
於是,蘇恒解釋道:“我隻是順路來看看你,順便聊聊。”
接著,三人圍著一張凳子坐下,隨意地交談起來。
話題不經意間轉到了生肖上,蘇恒看似隨意地問道:“對了,你是屬什麽的。”
林浩毫不猶豫地回答:“屬牛。”
蘇恒點點頭,緊接著詢問:“那你的生日是哪一天,幾月幾號。”
林浩疑惑地看著他,彷彿不明白為何突然問起這些。
然而,蘇恒的堅持背後藏著更深的目的。
蘇恒故意裝作不解地反問:“自己的生日怎麽可能記不住?戶口本上明明都有記錄的吧。”
胡立輕輕搖頭,罕見地流露出一絲愁緒:“我和妹妹的生日,是我祖父請算命先生精心挑選的。”
你覺得這種做法可靠嗎。”
蘇恒好奇地問。
“嗯。”
胡立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的自嘲,“我並非來曆不明,是我父親從遠方帶回的。
他告訴我,我在異地出生。
然而,當祖父詢問我的詳細資訊時,他卻支吾其詞,說是遺忘了。”胡立說到這裏,不禁露出一絲苦笑。那笑容似乎在責備父親的不擔當。蘇恒心中暗想,這個解釋未免太過牽強,心中不禁生出幾分責怪。“這未免也太不走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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