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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口惡氣，莫凡心中舒坦了不少。
周圍的獠人看到，曾經統領他們打仗的將軍，被莫凡打得血肉模糊，俱都不寒而栗。
“來人！用水將他潑醒。”
莫凡打累了，就打算審審何凱。
伴隨著“嘩”的一聲水響，何凱被潑了滿頭滿臉的水，又悠悠醒轉過來。
“說，你幕後的主使是誰？”
莫凡扯抓住何凱的頭髮，讓他把頭仰起來，然後厲聲喝問。
“呸”何凱一口血水吐向莫凡。
好在莫凡有所準備，馬上閃開。
“莫凡，你這個混蛋，老子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殺死老子。”
何凱歇斯底裡的罵道，形似癲狂。
被何凱這一罵，莫凡非但冇有生氣，反而漸漸冷靜下來。
心想，何凱這個時候被打得瀕臨死亡，意識模糊，感覺不到恐懼，這樣的人是最不怕死的。
就像喝醉酒的人，什麼都不怕，上天入地都敢。
現在隻有把何凱治好，讓他再體驗一遍死亡的恐懼，才能撬開他的嘴。
哼，想跟小爺玩心理戰，小爺讓你生不如死。嘿嘿！
“來人，將他拖下去，好吃好喝招待，再給他治傷。”
莫凡輕蔑一笑，吩咐道。
旁邊的隊員都愣了一下，搞不懂自家隊長怎麼又變了性子，但是這位爺平時就不按常理行事，也冇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隨後，莫凡又吩咐隊員們把獠人帶回橫龍村安頓。
莫凡特意帶著翻譯到獠人中與他們聊天，瞭解他們叛亂的真實原因。
在獠人中轉了兩個時辰，莫凡才瞭解獠人為什麼叛亂。
歸納起來隻有四個字——官逼民反。
田州的獠人世代生活在大山之中，他們身體強壯，敏捷靈活，擅長射箭和攀爬，非常適合山地作戰。
他們忠於他們的民族，他們堅強、勇敢，富有冒險精神。
這些正是莫凡需要的。
獠人在大山裡過著清貧的生活。
山中少田地，而且隻能種一些粗糧。一年到頭在地裡和林子裡的收穫，根本填不飽肚子。
本來就吃不飽，當地官府還要課以比漢人更重的稅，更使得他們雪上加霜。
每年都有無數的獠人被沉重的稅賦逼得家破人亡。
多年的反抗也換不來朝廷的醒悟，隻知道一味的鎮壓，不懂采用懷柔政策安撫。
所以，當那個漂亮女人找到頭人，畫出一張大餅時，頭人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從而有了這場叛亂。
莫凡冇有多言，默默的走回自己的屋子。
他憎恨那那些貪官汙吏，憎恨那些幕後黑手，更憎恨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
第二天，尉遲寶琳帶著獠人的頭人和一個老者，又回到了橫龍村。
“報告隊長，我們去到獠人山寨時，那個女人已經離開多日。”
“這是獠人的老頭人，他有話要跟您說。”
尉遲寶琳拱手向莫凡稟告道。
介紹後，莫凡記住了這個叫農江的老人。
老人年紀六十上下，穿一件黑色對襟上衣。
他是獠人的上一任頭人，一個睿智的老者。
“兩個頭人和秦斌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尉遲寶琳等人聽到命令，立刻走出門外。
“老頭人，這一次你們做錯了，大錯特錯呀！”
莫凡給老頭人讓坐後，歎息道。
“將軍，老朽知錯！還請將軍能夠給橫山獠人留條後路，這是幾千條人命啊！”
“這些都是我們橫山獠人的命根子呀！”
老頭人說著竟“噗通”一聲跪在莫凡麵前，淚流滿麵。
“老頭人，你先起來，不是我不想救，而是你們這些人很難救。”
“你們以前反叛過多次，朝廷都是隻誅首惡，不問脅從。但是，你們這次殺官、攻占縣城，這些都是死罪。”
“而且，現在不僅是你們橫山獠人的問題，還有五龍縣、如賴縣和邕州的獠人們加起來數萬人，要救全部都要救。”
莫凡來回踱步，細細的思考，其他人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良久，莫凡才站定。
“老頭人，你們橫山獠人能聽我的指揮嗎？”
“可以，隻要將軍能救下我們這些人。橫山獠人願意世世代代給將軍為奴為婢。”
老頭人為了救下這四千多獠人，再也顧不得那麼多。
“你所說的，保證能做到嗎？”
莫凡仍然不相信，厲聲喝問。
“我以神的名義起誓，隻要將軍能救下橫山獠人，橫山獠人世世代代給將軍為奴為婢。”
老頭人伸出右手指天發誓。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瞞你們，我這裡有一策可以保你們一命……”
莫凡將心中所想，一一告訴兩個頭人和秦斌。
聽完莫凡的計劃，兩個頭人互視一眼。
良久，老頭人似乎在心裡下定了決心，一掌拍在大腿上。
“好，我們乾了！隻要將軍不薄待我們獠人，我們獠人必不會有負將軍。”
老頭人滿臉堅毅，斬釘截鐵的表態。
老頭人的表態，再次點燃了莫凡心中那團雄霸天下的烈火。
“本將軍也在這裡起誓，將來本將軍若有所成，必不負嶺南獠人。”
莫凡緊緊握住老頭人的雙手，目光直視他的的雙眼，眼中充滿了真誠。
良久，莫凡回到桌後站定。
“農江，本將軍命你帶人前往五龍縣、如賴縣遊說他們的獠人頭人，跟隨我們一起前往六詔。”
“遵命！”
老頭人農江拱手接受命令。
“農鬆，本將軍命你帶領橫山縣獠人一路西行，本將軍會為你們提供糧食，還會在你們後麵追擊。你們需得多加小心。”
“遵命！”
新頭人農鬆拱手接受命令。
“秦斌，本將軍命你攜帶大量糧草，在橫山獠人後麵假裝追擊。如遇前方阻攔，可便宜行事。”
“遵命！”
秦斌拱手接受命令。
“來人，擺宴席，本將軍要與兩位頭人好好喝一場。哈哈哈哈！”
當晚，莫凡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農鬆一方麵派人回橫山縣召集剩下的獠人西遷，一方麵帶領四千多敗兵向西逃竄。
當盛唐衛士彆動隊的追兵路過都救縣城時，城牆上傳來陣陣歡呼聲，經久不絕。
莫凡率領三個小隊在城門口停下。
汪刺史率守軍親自開門迎接莫凡。
此時，莫凡終於看到了那位久聞其名的徐長史徐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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