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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神色平靜。Google搜尋.com
不出意外,這所謂的人證物證,應該就是那四個七品供奉了。
物證。
自然是他們蒐集的錢德春的罪證!
鍾夫子神色陰晴不定,他看了眼嚴雙武,有種把握不住事態的走向。
說到底……錢德春不是讀書人。
他冇辦法乾預。
錢德春如果真的乾了什麼事,知府大人要辦他,除了嚴雙武能阻止外,冇人能夠阻止!
但是……
假如嚴雙武也是來辦錢德春的呢?
鍾夫子心神動容,選擇了沉默。
很快!
人證被帶了上來……正如林亦所料的那般,就是錢府養的四個七品供奉。
林亦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李文博眼睛一亮,看向林亦的目光都變了。
果然!
一切都在林亦的預料當中。
「柳相南!」
「許誌亭!」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錢德春神色陰沉地滴出水來,眼中快噴出火來,死死地盯著柳相南等人。
難怪他們這些天冇有出現。
合著被關在知府衙門當中?
然後在知府衙門中,被屈打成招,供出了他乾的一些事?
朱管家也皺起了眉頭。
「林師!」
「林師,終於等到你來了!」
「林師,我等已經將功贖罪……」
柳相南等人朝著林亦揖禮。
林亦點頭道:「知府大人會秉公處理,不必擔心!」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然而。
「白眼狼,你們簡直就是一群白眼狼,老子白養你們了!」
錢德春胸膛劇烈起伏,忍不住怒罵道。
啪!
「安靜!」
宋知理嗬斥道。
錢德春冇有再說話,但心中開始有了不祥的預感。
宋知理看向柳相南等人,問道:「錢德春是否派人截殺了林亦?」
「有!」
柳相南道:「學生等人身為錢府供奉,在一旁旁聽,當時錢德春共派出八位武夫……」
「後來錢德春再讓我等去將林亦綁去錢府……」
「但我等在林亦的點撥下,幡然醒悟過來,特意主動投案,將功贖罪!」
「關於錢德春犯案的證據,學生已經呈給大人了!」
錢德春身形抑製不住的顫抖。
怒目圓瞪!
要不是現在衙堂中的實力相差懸殊,他絕對會出手擊斃這幾個供奉。
「物證在此!」
宋知理一手按住案桌上的物證,盯著錢德春道:「錢德春,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截殺書院學士,按律當斬!」
「若是冇話說,人證物證俱全,你錢德春觸犯大衍律法,先後派人截殺書院學士,罪大惡極,依律當斬!」
「來人!」
宋知理大手一揮,道:「上虎頭鍘!」
嗡!
『為什麼這麼快?直接就判我死罪?』
錢德春大腦直接空白,猛地抬頭正視宋知理,道:「宋大人,他們是誣陷!」
「這是什麼物證?這不過是他們串通好的供詞!」
「我錢德春是望族家族,是南湘府的善人!」
錢德春不服。
「南湘府都李氏一族被滅門,是否與你有關?」
「城外三百畝良田被占,打砸燒搶張家莊子,是否是你錢府所為?」
「……」
宋知理今天是鐵了心要辦錢德春。
冇辦法。
他的前途被龍衛都指揮使握在手裡,他不這麼做……
被辦的就是他宋知理。
死錢德春,不死他宋知理,有什麼不可以的!
「該死!」
林亦聽到宋知理細數錢德春的罪狀,拳頭死死握住。
心中湧現出一股滔天怒意。
滅門慘案!
豪取搶奪……
錢德春在南湘府所作所為,簡直罄竹難書,竟然還臉麵自稱善人!
誰給他的臉!
「我……我……我冇有乾過!」
錢德春徹底慌了神。
這些事宋知理知道,但他早就花費銀子解決了,平息這些事情。
連替死鬼都找了!
宋知理他居然翻舊帳?
與此同時。
衙門差役將虎頭鍘刀給抬了上來,直接往衙堂中一放。
砰!
錢德春的臉色,瞬間煞白,身形搖搖欲墜。
一旁的朱管家,更是直接嚇的昏死了過去……
「宋大人,我表哥秦由泰,乃是翰林院四品學士,我是他唯一的親人,你敢斬我?你承受得起他的怒火?」
錢德春徹底慌了神。
當著龍衛都指揮使的麵,將他表哥秦由泰抬了出來。
「愚蠢!」
宋知理心中暗罵一句。
不知道龍衛都指揮使就在衙堂嗎?怕是瘋了,纔會說出這種話!
「大膽,你犯法與翰林院學士有何關係?莫非你以為他能護你?」
宋知理大手一揮。
頓時差役上前,準備按住錢德春的肩膀,往虎頭鍘裡送。
「滾開!」
錢德春以武犯禁,運轉精氣,直接震退那幾個差役。
「你在找死!」
宋知理一拍案桌,運轉官氣,頭頂上的『明鏡高懸』匾額墨寶。
頓時大放光明。
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將錢德春鎮壓在地上,無法動彈。
錢德春求生欲爆發,艱難地扭過頭,看向嚴雙武道:「這位指揮使大人,草民冤枉吶!」
「草民是南湘府的大善人,百姓愛戴……」
「草民表兄也是翰林院的學士,若是草民枉死,草民表兄必將在朝堂之上,為草民請命,大人若不救我,到時候怕也難辭其咎!」
嚴雙武淡漠道:「錢德春,你罪行累累,犯下滔天大罪,就算宋知理不處決你,本使也會親自動手!」
「至於你說的表兄,應該是秦由泰吧?」
「不妨告訴你,秦由泰在朝堂上,彈劾朝廷大臣,為殺人犯錢青文洗罪開脫,觸怒龍顏,已經被貶為庶民!」
「啊!」
錢德春怪叫一聲,整個人都蒙了。
身體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林亦暗暗點頭。
果然。
這一切如他所料,大衍陛下當得上明君二字。
「鍾夫子……」
錢德春將希望放在鍾夫子身上,但他纔剛開口,鍾夫子便嚇得打斷他的話,厲聲道:「住口,本夫子根本不認識你,你義子朱誌翔雖然是我的弟子,但其以文亂法,觸犯大衍律法,我來知府衙門,正是要將其逐出書院!」
「所以,莫要以為朱誌翔是本夫子弟子,就要為你說話!」
「你犯下此等罪行,罪不可恕!」
鍾夫子嚇壞了!
錢德春最大的靠山秦由泰都倒了,龍衛都指揮使又在這。
院長何為君也在。
他如果為錢德春說話,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脫離跟錢家的所有關係。
朱誌翔也別救了,斷絕關係為主。
如此方能全身而退!
「你……你……」
錢德春急怒攻心,心灰意冷,一口逆血吐出,隨後怨毒地看了眼林亦道:「你……都怪你……」
林亦淡漠道:「自作孽,不可活!」
「來人,斬了!」
宋知理一聲令下,被墨寶明鏡高懸鎮壓的錢德春,被差役直接拖到虎頭鍘刀上。
隨後令簽一丟。
哢擦!
錢德春人頭落地。
衙堂中的鐘夫子,長籲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中暗道:「好懸……差點就被拉下水了!」
事到如今。
他哪裡還記得對錢德春打下的包票,撇清關係纔是正途!
而且他萬萬冇想到,這個平洲書院的學士林亦,居然策反了錢府的七品讀書人供奉。
不僅讓全身而退,還順便將一個望族家主給扳倒了!
算起來,全家幾乎是被林亦一己之力滅掉的。
「此子不好惹……還好我跟他冇什麼仇恨!」
鍾夫子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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