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因果玉”的奧妙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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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武揚跟著何儒道到了大理寺,立即看了詳細的案宗,又去陰寒的停屍房看了死者的屍體,江豐年在一旁端茶倒水獻著殷勤,花武揚顧不得理會,一邊看案宗一邊沉思。

何儒道問:“大人心中是否已經有了眉目?”

花武揚說:“造成這樣傷口的影器,非常少見,我暫時想不起來從哪裡見過。”

何儒道說:“的確,不是隴地的影器,也不像中原和西域的影器。”

花武揚問:“最後一起凶殺案發生在哪裡?”

何儒道:“長安以北100裡外的隴州。”

花武揚:“何兄你要把這些死者詳細的背景身世調查一下,看一下這些死者的身份上有冇有什麼關聯之處。”

何儒道點頭應到,之後,在大理寺忙活了一下午的花武揚隨著江豐年便回了家,回到家中已經傍晚,紅豆和木蘭被人拉著在長安逛了一圈,兩人都被奪舍了一般呆坐在床頭“阿巴阿巴”的說著胡話。

花武揚看著滿滿噹噹一屋子買的東西,有點生氣的說:“怎麼買這麼多東西,來人家中作客,要懂得禮節,這成何體統。”

紅豆委屈的很,說:“根本就不是我想買的,一整個下午,但凡我和木蘭看一眼街上的哪個東西,馬上就有人去買下來,到最後我倆都是閉著眼睛捂著耳朵回來的。”

木蘭也重重的點點頭,花武揚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也隻能隨意看看買了一些什麼物件,有冇有自己能用得上的。

一家三口正在屋裡拆盲盒時,江豐年笑哈哈的進來招呼一家子吃飯:“大哥,隨意做了幾個小菜,先吃東西吧,明天接著逛。”

出門的時候,紅豆悄悄的對著花武揚說:“你可彆信他說的隨意做了幾個小菜。”

到了大堂,果然是山珍海味一應俱全,巨大的桌子上擺滿了菜,花武揚心裡明白自己剛剛冤枉紅豆了。

飯桌上,木蘭一臉純真的數著圍坐的人,問道:“豹叔和虎叔呢?”

江豐年嘿嘿笑著說:“他們兩個有自在的好去處,你不用擔心。”轉而又興致勃勃的問花武揚:“大哥,世人傳聞你體內有五顆輪迴的‘因果玉’護體加持,是至剛至陽之軀、刀槍不入之身,你能否將這‘因果玉’的奧妙告訴我啊。”

花武揚聽完差點把飯笑噴出來,解釋說:“那都是坊間的戲班編排的戲曲,世間哪兒有什麼輪迴啊?”

江豐年不死心,接著追問:“編排戲曲的也總得有個來由吧,大哥你就教教我吧。我就想跟你學個一招半式的呢。”

花武揚笑著說道:“來由總歸是有,隻不過不是他們唱的那般離奇。我體內的五顆‘因果玉’,其中的緣由隻不過是來自五本《行醫本紀》而已。”

木蘭也豎起耳朵聽起來,雖然從小到大聽戲曲裡唱自己的父親有各種絕世影技,但是背後的故事卻從來冇聽人詳細講過。

江豐年嘴裡塞著一隻龍蝦,問道:“大哥,你的影技跟行醫的記錄有什麼關係?”

花武揚緩緩道來:“我祖上往上五代原本是到處行醫的四方醫師,幾代人從晉朝起,就四處遊走給人看病,有時候在山野鄉林間,有時候在烽煙戰場上。

整整五代人,不分各方勢力和天下朝野的變動,心裡隻有行醫救人這一條要義。

中原的人,草原上的人,住在海邊和山裡的人,隻要是病者,他們都救。

五代人下來,一共傳下來五本記錄病症和解病的《行醫本紀》,每一代人都想著把這些記錄傳於後人,將醫道長存。

我小的時候,我爹孃也像他們的祖輩那樣,從小就培養我成為一個醫師,那五本《行醫本紀》是我從小就要熟讀的書。”

江豐年說:“原來大哥祖上是行醫的,那這麼說我祖上是經商的,應該也有機會成為大哥這樣的影者了。”

花武揚笑了笑,接著說:“原本我爹孃以為我會接過祖上傳下來的醫道,但是每個人天生造化不同,我從小在看那些醫書的時候,並冇有從中學到什麼醫術,反而從那些記錄疑難雜症的病例中悟到了影道。

世人傳聞我體內的五顆輪迴‘因果玉’,隻不過是我在五本《行醫本紀》中參透出的如何將元影精妙運用的竅門而已。”

江豐年回味無窮的點著頭,說:“原來是這樣啊,那後來呢?”

花武揚說道:“後來,我爹孃發現了我的天分,也就認了這造化,不再強求我學醫,7歲的時候開始獨自習影修行,一個人練,一個人悟,冇有師父教。

再後來在我13歲的時候認識了秦王,也就是當今的天子,一直隨他作戰。

我爹孃見我要走另一種人生道路,也就到太行山脈的鵲穀裡歸隱去了。”

木蘭說道:“怪不得每年秋天我去鵲穀裡看爺爺奶奶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會問我,你爹現在是習影多啊,還是給人看病多。

他倆心裡肯定還對你棄醫習影的事情放不下呢。”

花武揚隻是釋然的笑了笑,江豐年不肯死心,接著問:“大哥,既然‘因果玉’我冇有辦法參透,那你隨便教我一點彆的也行啊。”

花武揚隨即放下筷子,用右手朝著桌上的一個酒杯隔空一握,那個酒杯應聲而碎掉了,江豐年見了大喜過望,以為大哥要教自己,花武揚說了右臂上的兩處穴位,然後讓江豐年運作這兩處穴位來嘗試一下。

江豐年舉起短短的手臂,憨憨的試了幾次,桌上的一切巋然不動,隻有自己的臉因為用力而顫動著,於是失望的看著自己的大哥。

花武揚拿起筷子說道:“江兄,不是我心胸狹隘、藏技於身不願意教你,隻是天下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和天賦。

即便是影者也不能一概而論,每個人的體質有陰有陽,血肉身軀有強有弱,人體內的485道筋,206根骨有鬆有馳,更彆說720個穴位更是有深有淺。

要成為影者,很難,而成為一個出色的影者,更難。”

江豐年聽了這話,心裡恍惚間也變得舒坦了,既然自己不是這塊料,那又何必強求呢。

擺脫了內心的苦悶之後,江豐年便專心做起了主人之道,熱情的給木蘭和紅豆講起了每一道菜的做法和細則,說的頭頭是道,在吃這件事上,江豐年可是比任何人都要專業的多。

正當紅豆和木蘭聽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大堂外麵一個少年慵懶的聲音傳來:“又是一些什麼江湖騙子啊,真煩...”

眾人回頭看向大堂外麵,一個清瘦高挑的少年,手裡拿著一本書邁著閒散的步伐進來,靠在了柱子上。

花武揚看見這少年,想起來江兄說過他有一個比木蘭大兩歲的兒子,隻是江兄的兒子比他老爹可是英俊帥氣的多。

不僅身材勻稱,麵龐五官也棱角分明,格外俊朗,但是跟這副身材相貌不相稱的是少年一臉的少年老成氣質,眼睛明明很好看,卻是耷拉著眼皮,好像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一樣,腳下走路的步伐也是散散悠悠。

花武揚打量了幾眼,心想到可能是這小子生在富貴之家,見多了世麵,對一切都了無興致了吧。

少年走進大堂,江豐年起身把兒子拉在飯桌坐下,對著花武揚說道:“大哥,這就是我兒子,平時他孃親帶著他都住在學堂。”

又對著自己的兒子說:“這位是我的大哥,玄州城的大將軍花武揚,也就是你的大伯。”少年轉過毫無神色的眼睛,歎了一口氣對著自己老爹無語道:“你怎麼又認了一個大哥啊?”

江豐年聽後連忙說道:“胡說八道,這可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大哥,快點拜過。”

少年癟了癟嘴,對著花武揚說:“花伯父好,我叫江流。”

紅豆、木蘭二人被這父子倆逗的笑出聲來,花武揚也笑著說:“吃飯吧,不必客氣。”

一桌人有說有笑的吃過飯,便各自回房睡下了,紅豆、花武揚夫妻房內,紅豆正欲挑逗花武揚上下其手時,花武揚把紅豆的纖纖玉手拽出來,嚴肅的說道:“不是答應我來長安要老實點嗎?”

紅豆媚笑著趴在花武揚胸膛上,說道:“但是不包括在床上也老實呀。”說罷吹滅了一旁的蠟燭,鑽進被窩裡把綿綿幽音從玄州帶到了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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