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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城,煙花璀璨的夜晚。
盛大的廣場上。
人聲鼎沸,商販如潮,熱鬨至極,對麵高台之上一眾舞女翩翩起舞。
身為洛陽京兆尹的田稷也難得出來走一走,檢視著為明天的典禮而準備的安保工作細節。
“京兆尹大人,晚上好。”
“京兆尹大人,好久冇見您了。”
路上的人一一對田稷行禮問好,田稷笑著迴應。
上任洛陽京兆尹16年以來,守護城池、開墾荒地、開路疏水,得到了全城人的尊敬,這是田稷一生中最自豪的事情。
但是此時走在街頭,麵對一幅繁華盛況,內心卻有些沉重。
是為明天重陽節的典禮之事而發愁,雖然尋常的安保工作並無什麼遺漏,但他關於江流所說的夢境,還是一直放心不下。
因為從昨天開始,負責聯絡情報蛐的影者主動發出信號,也得不到迴應了。
難道一直以來,得不到情報蛐發送回來的情報,是因為它已經遭遇不測了嗎。
田稷就這樣邊走邊想,穿過高台下的酒館一條街,到了一處安靜的清酒館,這裡冇有那麼多大呼大叫的酒客們,也看不到高台上的舞曲,要了一杯酒後獨自喝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美貌似仙、形態優雅的女子也來到了清酒館,同樣點了一杯酒。
女子朝田稷行禮道:“京兆尹大人好。”
田稷側眼望去,發現女子手中還拿著一根精美的儀仗,跟美貌絕倫的臉蛋很是相襯,粗看一眼後問道:“你好像很眼熟。”
女子轉過頭來:“我曾經為乞巧節的慶典登台跳過舞,當時您就坐在台下。”
說完淺淺的微笑了一下,絕美的姿態我見猶憐,麵前的男人也就是田稷,如若換做酒館一條街上的男人們,肯定已經流的口水遍地了。
田稷:“哦,是你啊,城中之人都讚美你為洛陽花魁,果然是絕色的美貌。”
女子溫婉道:“多謝大人誇獎。”說話同時做了一個雙手拜謝的姿勢,手中的儀仗放在了桌上,這一瞬間,女子的眼神變得有些清冷起來。
田稷點著頭,又獨自喝了一杯酒,心裡繼續想明天慶典的事情。
女子又開口:“京兆尹大人,小女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您。”
田稷麵朝前方,手中端著酒杯,頭也不回的答道:“你問。”
“您上任洛陽已有多少個年頭了。”
“已有整整16年。”
“16年,那洛陽對於您意味著什麼?”
“洛陽?洛陽對於我來說是一切。”
“如果洛陽遇襲的話,您會不惜一切的保護它嗎?”
“當然是。”
“那麼,如果您對洛陽付出了一切,但是洛陽卻辜負了您,您還會一如既往的保護它嗎?”
田稷聽後,轉過頭來認真的看著女子,腦中既思索著這個問題,又細細打量著女子絕美的麵龐,久久後回道:“付出一切的人,不會被辜負。”
說完,把杯中酒一仰頭下了肚,又道:“你問我這個問題,是有什麼深意嗎?”
女子莞爾一笑道:“大人為何如此篤定付出一切的人,不會被辜負呢?”
田稷一下子被問住,沉思片刻,一仰頭又是一杯酒下肚:“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隻不過...
在一個人的生命裡,應該有所擔當,以全部的力量對待自己肩上的責任,倘若最後的結局真的不儘如人意,至少問題不出在自己身上。
人,當求活出自己的一顆心,做到無愧就足夠了。”
“無愧之後呢?”
“無愧之後,率性便可。”
女子聽後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來,因為喝了一些酒,臉上泛起了一些紅暈,清純秀雅的麵龐之上附加了幾絲媚態和潮紅,讓男人看了更加傾心蠢動,隨後舉起了酒杯笑吟吟的說道:“大人,小女敬您一杯可否?”
田稷舉起酒杯應允,兩人一飲而儘,喝酒間又看見了女子放在桌上的那根儀仗,問道:“我們除了在乞巧節慶典上見過,還在哪裡見過嗎?”
女子:“之前的小女想不起來了,但是明天會再見麵的,因為重陽節的典禮上我會再次獻舞。”
“好吧。”
女子此時也喝完了杯中酒,拿起桌上的儀仗,朝著田稷作禮道:“小女要先回家了。”
田稷點著頭,跟女子作彆,女子走到門口處,回頭又道:“大人,明天的典禮您一定要來看啊,您為洛陽操勞已有16年,也難得放鬆一下自己。”
田稷強行擠了一個笑容:“好。”
待女子走後,田稷心煩意亂的又喝了許多杯酒,一直到了有些身軀晃盪,才朝著田府走去,剛到門口,遇到了從城東搬遷區趕回來的木蘭五人。
田稷笑著指著疾風和小滿:“木蘭,這兩個少年也是你的朋友嗎?”
木蘭點頭應道:“田伯父,我們今天去找那根消失的靈儀了,但是一整天都冇有找到。”
田稷:“難得你們有心了,隻不過這些事情我們大人會處理的。”
江流:“田將軍,上次您說過的情報蛐,現在傳來情報了嗎?”
田稷:“還冇有,而且負責聯絡的影者主動發出資訊,也收不到迴應了。”
江流:“可能它已經遭遇不測了。”
田稷:“古森牧雖然靈力不凡,但是畢竟還是獸性之物,它會發現情報蛐的存在嗎?”
江流:“如果是背後施展幻境的人所為呢。”
田稷聽後也麵露出愁容來,本來自己想了一晚上,就有所懷疑情報蛐的下場了,現在聽到江流這麼說,心頭的疑雲更加濃重。
當即讓木蘭幾人回去休息,自己再次前往古森林檢視有無古森牧的痕跡。
深夜,洛陽城郊,古森林。
田稷一匹快馬趕到,剛剛喝了一肚子的烈酒,現在已經都化作了一身的熱汗,依然還是那處纏滿紅繩子的古樹下,田稷拿出影者燭,點燃後仔細檢視著周圍。
冇有古森牧的腳印。
田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稍微有一些放鬆,因為這棵古樹是古森林的唯一出口,如果這裡冇有古森牧的痕跡的話,就意味著它還在古森林之中。
抬頭看了看古樹上麵,搖搖晃晃的紅繩子隨風飄搖著。
這裡是洛陽城的人們千百年來一直許願的地方,而自己也已經駐守洛陽16年,還從未許過願望,想到這裡,割下一段袖子,纏在了古樹之上。
閉眼許下,希望洛陽永久安寧。
再看天色,得趕緊回去休息了,明天一早還要安排各種大小事宜,不能以疲態麵對一眾城民。
於是,上馬,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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