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妖的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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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武揚安頓好了家裡,又做好了玄州城裡的部署,顧不得休息,便親自帶著木蘭去往城北蒼岩澗。

花武揚看著山腳下週圍樹上留下的“神玉”痕跡,問木蘭:“這都是你打出的嗎?”木蘭點點頭,花武揚內心欣慰,看來木蘭還是挺有天賦的。

“昨天那個人就是從那裡走出來的,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砍柴的城民呢。”木蘭指著一個方向說。

花武揚看著那個方向,又想起昨天晚上城東的騷亂,內心一陣不痛快,身體內運起各處元影,幾乎用出全力朝著那個方向擊出一掌“神玉”。

那個方向的幾棵大樹可慘了,哪兒經得起花武揚這全力一掌,幾排大樹悉數生生折斷,二人眼前的視線也瞬間變得明亮縱深開來。

“爹,你生氣了嗎?”木蘭關心的問。

花武揚歎了一口氣說:“你昨天遇到的那個人,他的名字叫銀歌不假,可是26年已經被我親手殺死了,即便活著,現在應該是一個60歲左右的老者纔對。”

“你為什麼親手殺死自己的朋友啊。”木蘭不解的問道,花武揚轉頭解釋道:“當年攻打高濟城,發生了很多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昨天應該是他施展了陣法‘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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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尾空啼’。

這個陣法可以大規模控製人的心性。”

“他是壞人嗎?”木蘭問道。

“無論好壞,隻要他摧毀我所堅守保護的東西,我隻能誅殺他。”

“他昨天還說我很像你們兩人一個共同的朋友,可惜已經死在高濟城了,那個女孩子是誰啊?”

“她叫仲女,跟銀歌是夫妻,他們兩人當年攻打高濟城的時候是我的偏將,但是仲女戰死了。”

花武揚說完看著自己女兒天真無邪的臉蛋,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銀歌了,走,我們回城去。”

兩人回到城裡後,徑直去往城裡的懷故寺,懷故寺門口,木蘭心領神會的說:“爹,你是想他一定會來這裡祭拜死去的仲女吧。”

花武揚“嗯”了一聲,轉頭問木蘭:“木蘭,我能感受到他就在裡麵,那種強烈的氣息就跟昨天傍晚你身上的那種氣息一樣,現在我要進去見他,你要跟我一起進去嗎?”

木蘭點點頭說:“我跟你一起進去,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害怕。”花武揚十分明瞭銀歌的戰鬥力,知道對自己造不成絲毫的威脅。

他猶豫是因為不想讓木蘭在這個年紀過早的見到戰鬥中的鮮血,但是轉念一想,木蘭身為影者,現在也已經長大,自己不可能永遠陪伴左右,於是父女倆一前一後踏上了懷故寺的石階。

寺廟大殿的巨大門檻外,花武揚和木蘭遠遠的就看見大殿內跪坐著一個人,雖然隻是背影,但是花武揚一眼就認出了出來,那個背影正是26年前的銀歌!

銀歌正對著大殿裡的佛像,盤腿坐在前麵,雙眼緊閉,口中唸唸有詞誦著經文,花武揚帶木蘭走進大殿,來到銀歌身後,銀歌感受到花武揚的來臨,閉著雙眼說道:“大將軍你來了,等你很久了。”

花武揚很生氣的質問道:“銀歌,原來你真的冇死。一個對百姓生命冇有絲毫敬重的人,也配得上坐在佛前堂而皇之的誦經嗎?”

銀歌原本還閉目靜心的坐著,聽到花武揚的質問,也生氣的吼道:“那一個對立下赫赫戰功的下屬見死不救的人,也配得上做大將軍嗎?”

銀歌說完,生氣的站起身來,跟花武揚這樣麵對麵的怒目圓視著,花武揚竟然被銀歌給嚇到了,倒不是因為他的吼叫和氣勢,而是眼前的銀歌跟26年前的長相一模一樣。

歲月完全冇有改變他的容貌!

花武揚畢竟還是見過世麵的將軍,定了定神說道:“我隻是堅守我看重的東西,如果你認為我刺你那一劍,是不仁不義的行為,那麼隻要你有本事,我現在任你尋仇。”

木蘭在後麵著急的喊道:“爹!不可以!”轉而上前一步,擋在花武揚身前張開雙臂,又向銀歌生氣的說道:“我不會讓你傷害我爹的,我昨天還當你是個好人,原來你是來尋仇的。”

銀歌看見木蘭這樣子,對著花武揚嘲諷的笑了出來:“大將軍,你真幸福啊,有這麼一個天真純潔又知道心疼人的女兒。”

銀歌說完往後退了幾步在香爐邊焚起香來,繼續對著木蘭說道:“你放心,我隻是長白深山裡的一個小妖,而你爹是沙場上殺出來的將軍,一個山裡的妖靈怎麼會有能力跟一位人類的將軍尋仇呢。”

木蘭聽後糯糯的細語道:“長白深山?”

花武揚冷眼看著銀歌,把木蘭攔在身後,問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銀歌邪笑著指著自己的心臟:“我的命太硬了,你全力的一劍都冇有刺穿我的心臟。”

花武揚:“你的容貌為何絲毫冇變?”

銀歌:“對於一個幻境影者而言,保持容貌太簡單了。”

“好,那我問你,你來玄州究竟想要做什麼?”花武揚有點快要按耐不住內心的憤怒。

“如果我說我隻是來跟你敘敘舊,你一定不會殺死我吧。”

“是敘舊還是尋仇,我自有判斷。”

“當年你刺我那一劍的時候,我還記得你說過你覺得虧欠我,再加上我也能明白你的苦衷,所以那一劍我絲毫不怨。”

“既然如此,那你我還有情誼所在,為什麼如今又來到我管轄的玄州生事。”

“我雖然隻是一個小妖,但是當年幫你破高濟城的時候,你應該還記得我的能力吧,如果昨天我真想生事的話,就不是傷幾個人那麼簡單了,我找你是為彆的事情。”銀歌為自己辯解道。

“什麼事情?”

銀歌笑著搖了搖頭,來回踱著步說道:“一共兩件事,第一件,當年仲女戰死之後,你把仲女的牌位帶走了,後來供奉在了玄州,我來這裡取回。”

“第二件呢?”花武揚冷冷的問道。

銀歌長吸一口氣說道:“第二件事,也不妨直接告訴你,我被人控製了,想借你的力量幫我脫離控製。”

“你既要在我管轄的玄州滋事,又要讓我幫你,你覺得這兩件事如何才能同時得逞?”花武揚問道。

銀歌:“這麼大的玄州城,不能一直冇有大小官員辦差吧,那些官員們可還在我手上呢,想要讓我放了他們,你就得幫我這一次,至於怎麼幫,我會在適當的時機告訴你的。”

銀歌說完就往寺廟外麵走去,花武揚看著漸漸走遠的銀歌,心想不能不顧官員們的生命於不顧,隻能這樣先放銀歌離去。

銀歌走到大殿門檻處,向裡麵喊道:“木蘭,要永遠保護好自己啊。”

木蘭看著遠去的銀歌,緊緊的牽住花武揚的手,靠在父親懷裡,身後巨大的佛像注視著大殿裡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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