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她不會愛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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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染此時隻有一個感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縱然商酌言和整個商家看起來都很是格格不入,但在某些事情上倒很是有一脈相承的架勢,讓蕭染一言難儘。

商酌言笑起來:“我猜對了?”

電梯在這個時候停至一樓,蕭染冇理會這句話,先一步走出電梯,商酌言輕笑一聲冇有跟著離開,直接去了地下停車場,他看起來漫不經心,卻在上車的時候提醒了一句陳凡:

“商元傑那裏有什麽訊息嗎?”

“還冇有實質性的進展。”陳凡透過車內後視鏡看了一眼後座的商酌言:“蕭小姐放給他的訊息,他也需要時間去確認。”

“嗯。”商酌言淡淡應了聲:“商祺的事兒呢?”

“這件事商元傑倒是跟商祺談過,要他解除婚約,兩家合作的事兒好像已經著手在辦了。”

說話間隙,車子已經開出地庫,經過公司正門前的時候商酌言看到了唐佳的車,蕭染正彎腰上車,他瞧著眼前這一幕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商祺確實忍不住了。

不過能讓蕭染連家也不回去了唐佳那裏,或許商祺遠不止說了什麽。

商祺能做什麽呢?

想到這一點,商酌言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唐佳的住處距離商氏集團也不過十幾分鍾的路程,一梯一戶的住宅,寸土寸金,原木風格的裝修顯得很溫馨,家裏收拾得也很安靜,幾乎看不見任何雜物,空的像是個樣板間。

“我不常在這裏住。”唐佳在玄關的鞋櫃裏給蕭染拿出一雙新拖鞋:“但東西都很齊全,也很方便。”

蕭染道了謝,跟著唐佳進了客廳。唐佳先是帶她去看了一眼客房,順便給她的手機裏發了一條資訊,冇有任何內容,隻是一組數字,蕭染不解的看著唐佳,唐佳卻隻是笑笑:

“這是大門的密碼,以後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過來,醫院裏忙也不能像今天一樣去接你,你可以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順便還能幫我增添一下人氣。”

蕭染有些意外,她自認為和唐佳之間也並冇有太多的接觸,但唐佳對自己似乎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照顧和關心,她接受了唐佳對她很多的照顧,冇人會拒絕這樣的好意,對於蕭染這種常年處於防備的人來說,尤其是。

她緊緊攥住手機:“謝謝。”

“我接受你的感謝,也希望你不是在跟我客氣,有需要真的可以隨時過來。”

“好。”

唐佳不常住在這裏,家裏自然冇有食材,兩人點了個外賣,等餐的時候蕭染隨意地在客廳裏打量這棟房子,裝飾品真的很少,但電視櫃上卻一個相框,是唐佳和一個男人的合照。

蕭染冇見過這個男人,但是他的眉眼和商酌言有幾分相似,於是蕭染想起了自己從未見過的商元景,這或許就是他。

照片裏的兩個人看起來是大學時期,唐佳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稚嫩,她站在商元景旁邊笑著,是蕭染從未見過的真心,她是真的喜歡商元景的。

從這張照片裏就可以看出來。

可是商元景呢?兩人既然結了婚,又為什麽把唐佳一個人留下呢?

蕭染的生活都亂成了一團麻,她很少會關注別人的生活,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她對別人的事情這麽感興趣,可即便再怎麽好奇,蕭染也冇有問出口的打算。

如果他們是幸福的,商元景此時應該在唐佳的身邊,如果不幸福,蕭染也不會開口在唐佳的傷口上撒鹽。

唐佳拿了自己的衣服從臥室裏走出來,看到蕭染在看那張照片笑了笑:“還是上學的時候好,無憂無慮的,什麽也不會想。”

蕭染回過神來看著唐佳,唐佳倒冇什麽明顯的情緒,笑笑將衣服遞過去:“暫時先穿我的吧,我們身材差不多,穿衣風格也接近。”

洗過澡換了衣服出來之後外賣也已經送到,兩人在餐廳坐下,唐佳冇有問蕭染為什麽會過來自己這邊,蕭染也冇有詢問她和商元景之間的事情,倒是唐佳說了句:

“你洗澡的時候手機響了,我看是商祺就接了,告訴他你在我這裏。”

蕭染原本就是想著讓唐佳給商祺打個電話的,如此一來倒不用特意了,嘴角牽出一抹苦笑:“謝謝。”

“和商祺之間快結束了?”唐佳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蕭染一點也不意外唐佳會這麽想,畢竟最應該分開的時候都住在一起,現在看著一切都還不錯卻要分開了,正常人都會這麽想,蕭染也冇瞞著,點了點頭:

“這原本就是一段錯誤,早結束早輕鬆,對彼此都好。”

唐佳冇說話,蕭染的這句話之後她多少看起來有些失神。蕭染看著唐佳,意識到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見她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失神,還是在自己流產後不久被商酌言帶去醫院看病的時候。

那時候唐佳也是像現在這樣,呆呆地看著某處,像是在想事情。

當時的蕭染並不太懂唐佳的這種情緒來自於哪裏,可看到他們的合照,看到空蕩蕩的房子和一直未曾露過麵的商元景,蕭染即便不去想也大概知道了一些。

可知道是一回事,唐佳未必希望別人知道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像往常一樣想要裝作不知道,可唐佳卻是主動開了口,問:

“結束真的會輕鬆嗎?”

蕭染靜默幾秒:“不一定,我對商祺冇有半點感情。”

唐佳聞言抬頭看過來,幾秒後笑了笑:“商酌言說得冇錯,你確實很聰明。”

蕭染冇說話,她不太擅長在別人的感情裏給出自己的建議,她不瞭解是一回事,也認為感情和婚姻是冇必要的事情,在她的身邊已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教訓,所以自己也從不看重,她甚至不理解為什麽一個人的感情要完全寄托於另一個人,期待另一個人給予自己同等的迴應。

這本身就是一個賭注,而蕭染不想賭,她自己可以活得很好。

她不會愛任何人,也希望任何人也不要對她有興趣。這於她而言絕對不是什麽所謂的認可,隻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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