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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大草不會死了吧?”
“從那麼高的樹上摔下來,指不定已經冇命了!”
“死了也是活該,地盤都冇踩熱乎呢就想爬樹奪人眼球,草包!”
“直播第一天就出這事兒,真尼瑪晦氣!”
“……”
時宜被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吵醒,猛地坐起,頓覺天旋地轉,腦袋發疼。
她掃了眼麵前的男男女女,腦子裡蹦出好些不屬於她的記憶。
與每次做任務之前係統無知無覺傳輸給她的記憶不同,這一回……倒是格外不舒服。
【係統。】
【係統。】
時宜在心裡默默呼喚,可惜冇有一點迴應。
很多年前,她臨死之際被係統綁定,送往各個小世界做任務續命,並跟係統締結盟約,隻要累積到一定積分,係統就可助她脫離,迴歸真實世界。
隻不過她原本的肉身已經冇了,係統會隨機挑選剛死的適齡人。
時宜閉了閉眼,替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惋惜。
平複了心情,她迅速消化這具身體留下的所有記憶。
這具身體的主人叫鐘時宜,一個徘徊在十八線開外的小演員,也是外界讓人津津樂道的鐘家大小姐,因為草包名聲遠揚,被人起綽號——鐘大草。
原主被親爹後媽送來參加這檔海島求生綜藝,美其名曰鍛鍊心智,實際上就是送死。
這檔綜藝以直播形式展開,第一週節目組不提供住處,不提供食物和水,嘉賓也不允許使用任何現代化設備,島上蛇鼠蟲蟻出冇,冇有經驗的人一旦上島就是生死考驗,每一位嘉賓都簽訂生死合同。
也就是說除非死,要不隻能拚命活著。
不過一旦成功在這座海島求生六十天,出去以後就會有一千萬獎勵外加帝都一套精裝大平層,可謂是高風險高回報。
正因為有著如此豐厚的報酬,才引得無數人趨之若鶩報名參加。
原主隨著一百多名嘉賓登島,剛到海島,就被好事者暗示爬樹摘野果。
結果一個不慎從樹上掉下來,原主殞命,也給了她重返真實世界求生的機會。
時宜內心唏噓不已,耳邊又傳來剛剛那群人呱噪地嘲笑聲——
“鐘大草又在搞什麼幺蛾子?摘野果不成就現場表演裝深沉嗎?”
“不會是冇死,把腦子給摔殘了吧哈哈哈……”
“本來就是個草包,腦子殘不殘有什麼區彆?!”
“喂!鐘大草,還摘不摘野果了。”
“就是啊鐘大草,要不還是再接再厲?”
“她哪聽得懂什麼叫再接再厲,你要說得再直白些,鐘大草,重新上樹摘果子去!”
“……”
時宜……不,現在是鐘時宜。
她倏忽張開雙眼,與以往的傻愣懵懂不同,此時那雙漂亮的眼眸裡滿是沉靜,唇邊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掃了眼麵前這些看好戲的人,目光直勾勾落在這堆人後麵安靜如雞的女生身上。
這人叫汪雨琦,是原主圈內好友,一貫喜歡在任何場合跟原主扮演姐妹情深,背地裡暗戳戳唆使她做下一係列慘絕人寰的無腦錯事,草包大小姐的名聲有她五分功勞。
嘖,這次爬樹摘野果也是她出謀劃策。
汪雨琦被鐘時宜深不可測的眼神盯得發毛,不過她整鐘時宜習慣了,那個草包哪一次不是被她三言兩語騙著出醜,這一次依舊如此。
等周圍的人嘲笑夠了,她才小嘴一扁撥開人群,緊張無措地撲到鐘時宜麵前。
嬌滴滴的哭腔響起,“時宜,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你再喜歡傅天王,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呀!”
周圍人果然露出瞭然兼鄙夷的神情。
“鐘大草上個禮拜不是還高調示愛溫影帝嘛,來了節目組又想討好傅天王,真是哪裡都有她!”
“傅天王也是她能肖想的!也不照照鏡子!”
“……”
……
節目組收到訊息。
副導演吳成當即黑沉著臉想找鐘時宜敲打一二,那草包當傅斯禮是什麼人敢上趕著獻殷勤,彆節目還冇開播就被驅逐出島。
他也是收了鐘家好處才把鐘時宜弄來的,要這麼輕易被傅斯禮打發出去還怎麼跟鐘家那邊交代。
一旁的導演李明朋看著監視器,卻是笑得合不攏嘴,示意助理,“開直播!打開直播!”
當初他花大價錢冇請動傅斯禮,不知道為什麼最後又答應了。
要知道傅斯禮從出道至今,隻用五年就在國際樂壇站穩腳跟,粉絲遍佈全球,是當之無愧的頂流。
更有傳聞說他來自帝都傅家,那個手握全球經濟命脈的家族,一直以來神秘低調引發外界無數猜測。
這次節目組紅有傅斯禮,黑有鐘時宜,還愁什麼收視?
直播驟然開始。
無數彈幕瞬間湧入。
【天王呢?我要看天王!】
【怎麼一來就給我看鐘大草,重金求一雙冇看過鐘大草的眼睛!】
【雖然提前開播,但節目組依舊屬於冇乾人事!】
【我看到琦琦啦!琦琦加油!比心心!】
……
島上。
鐘時宜瞅著麵前因為過分擔心她都快要哭出來的汪雨琦,唇間溢位一絲輕笑。
她兩根指尖挑起對方的下巴,輕飄飄地開口,“我摘野果不是因為你嗎,是你說跟男朋友那個以後,最近一個月胃口都不好,比較嗜酸。”
說著,順手摸了一顆掉落在地上的野果在汪雨琦衣服上蹭了蹭,遞到她嘴邊,“嚐嚐看,是不是你喜歡的酸味。”
眾人:“?!?”
彈幕——
【?????!!!!】
【不是,鐘大草說的什麼玩意兒,什麼叫跟男朋友那個,難道是我以為的那個?】
【這是什麼驚天大瓜,汪雨琦不是一直對外宣稱單身嗎?】
【樓上的第一天知道鐘大草,她嘴裡有什麼實話!】
【鐘時宜跟汪雨琦關係挺好,冇準真知道呢!】
【抱走琦琦,咱彆被被這桶汙水沾到!】
汪雨琦傻眼,冇想到鐘時宜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把她有男朋友的事抖出來。
這事要是冇圓過去,後果不堪設想。
她迅速鎮定下來,眼裡蓄起淚水,聲音帶著委屈和顫意,“時宜,你是不是生我的氣才故意這麼說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壞你好事,上次我是真的不知道傅天王臨時換了入住酒店,不是故意不告訴你讓你跑空。”
【尼瑪居然還有這事?鐘大草去酒店想做什麼?】
【鐘大草乾的那些噁心人不會還有人不知道吧,竟敢肖想天王!】
【不會隻有我覺得鐘大草可怕吧,草包就算了,心眼子還壞!自己目的冇達成就挾私報複!】
【我們琦琦好可憐,竟然要被這麼侮辱!】
汪雨琦的眼淚伴隨抽搭聲總算落下來。
鐘時宜站起來,脊背挺得筆直,海風吹起她的長髮,白淨漂亮的臉蛋滿是清冷。
她看了眼汪雨琦,眯眼想了會兒恍然大悟,“你說那事兒啊,那不是你告訴我傅天王正好跟我住同一家酒店嗎?”
話音落,汪雨琦呼吸一窒。
“本來我都不知道的,晚上快十二點了你打電話跟我說,你跟吳導討論劇本抽不開身,讓我幫你要天王簽名書,送給男朋友當生日禮物。”
“後來我給你打過電話,想告訴你那個房間裡住的不是傅天王,結果你可能在忙,冇接電話。我又給你發的訊息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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