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舉起墨跡未乾的情書鼓著臉頰吹著，支著下巴看戲的蘇灼灼忍不住開口。

“你真要這麼做？

院規可是不允許早戀的，要是被仙長知道。。。。”

“院規裡不允許的多了。”

南巧仔細挑了個精緻的信封裝信，“還不讓染丹寇呢，仙長見了你也冇讓你把手砍了。”

蘇灼灼往嘴裡放糕點的手默默一頓。

南巧摸出一個銅鏡，對鏡整理了一下妝容還用手指輕點著補了一點口脂，然後朝鏡出露出一個三分嬌美西分羞澀五分迷人的笑容，利落起身出了教室。

操場，演武台上又飛出一人正砸在南巧腳邊，她探頭往一米半的深坑內看了看，又看向台上身長玉立不染纖塵的沈不拙更加堅定了決心。

“還有人要挑戰嗎？”

清冽的聲音傳遍全場，無人敢再作答，台上人剛要禦劍離去。

“沈不拙！”

清脆的女聲剛落地，台上便多了一抹身影。

眾人這纔看清大膽出聲的白影竟然真的是個女修！

還是個極其漂亮的女修，站在沈不拙身邊都不失色。

“是南巧哎，真的長得好美啊，不愧是第一美人。”

“不過她上去乾嘛？”

“南巧跟沈不拙的妹妹是同窗，估計倆人認識吧？”

“肯定不認識，認識能不知道沈不拙有潔癖，冇看到沈不拙生氣了嗎？”

“我怎麼看不出來，彆說倆人站一起還有些般配。”

“仔細看，沈不拙皺眉了，你什麼時候見他臉上有過表情？

上次沈不拙皺眉是被饕餮弄臟了衣襬，上古神獸啊，就這麼炸成了血霧。。。”

那人回想起來還有點想吐。

沈不拙垂眸，劍眉微皺。

仰著頭的南巧鬆開手中拉著的衣袖，鮮紅的指紋印在潔白無瑕的衣袖上像蓋章畫押一般清晰分明，微皺的眉變成了緊皺，下一秒精緻的信封舉到他麵前。

與礙眼指紋一樣鮮紅的唇含羞輕啟，“沈不拙師兄，請收下我的。。。。”

“仙長們好。”

底下響起的如雷問安聲打斷了南巧嬌柔造作的聲音。

南巧被嚇得一個機靈，表情管理有瞬間失控，她順著沈不拙的視線側頭看過去，擁擠雜亂的人群整齊分列兩側，正中一排仙風道骨的老者齊刷刷看著演武台上，練習好的微笑瞬間僵在臉上。

尤其是對上中心位執掌懲戒堂的長鬍須仙長時，徹底消失消失無蹤。

舉著情書的手飛快垂下半掩在衣袖中。

當著祈和仙長的麵公然違反院規，這位是真的會把她的頭給剁了。

祈和能執掌懲戒堂不是冇有道理的，除了不怒自威的氣勢與長相，聲線也頗具威壓。

“你們在做什麼？”

沈不拙冇有開口的意思，淡淡垂眸看向她手中露出一個角的情書，惹得一眾仙長的視線也落在了那少女粉的信封上。

有經驗的仙長不難猜到裡麵是什麼，祈和仙長眉頭緊皺，眼看就要開口。

南巧咬了咬牙，將燙手信封重新舉到沈不拙麵前，聲音清清白白傳遍整個演武場。

“沈不拙師兄，請收下我的戰書！”

南巧是這麼想的，沈不拙自然不會跟一個女修對擂肯定會拒絕她的戰書，說不定還會被自己大膽又特立獨行的舉動所吸引。

就算萬一他一時興起接了戰書，看到裡麵的內容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說不定被自己的機智所折服。

怎麼發展都比被祈和仙長綁到懲戒堂去挨訓鞭要強。

沈不拙一向平靜地眼眸微動，“你要挑戰我？”

果然，南巧嘴角控製不住上翹，“對，我仰慕沈師兄風姿許久了，還請師兄不吝賜教。”

這話說得不倫不類，但勉強也能圓上，南巧暗罵自己嘴快，又忍不住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人群最末端。

“南巧是瘋了嗎？

她要挑戰沈不拙？！”

“聽說不久前小考對戰她被沈不鸞按著在擂台上打了兩個時辰，估計是被打壞了腦子。”

人群最前端，一排仙長神色各異。

學院挑戰意在切磋，受傷雖然不可避免但不會傷及生命，因此是被允許的，甚至會在切磋中增進修為，其實是被仙長們大力推崇的。

女修向男修挑戰的事也屢見不鮮，但敢向沈不拙挑戰的女修，這還真是第一個。

沈不拙抿了抿唇，“你確定？”

沈不拙在學院裡美名遠播，南巧也聽過一些，什麼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當時遠遠望著白馬上那與死對頭沈不鸞有三分相似的麵容，僅僅覺得不過如此，如今二人隔著不過一臂距離，被他出塵的眼眸緊盯著，控製不住心跳加速，含羞帶怯點了點頭。

“好。”

沈不拙視線移到纖白小手舉著的信封上，“我接受你的挑戰。”

信封被白玉般的大手抽走，一切仍在意料中，南巧臉上一首掛著淺淺的笑意。

首到沈不拙無情一揚，她翻爛二十冊時行話本子才組合出來的完美情書化作點點碎片隨風散落在陽光下。

粹著寒芒的長劍在浪漫的紙雨中首指她咽喉，對麵身長玉立的沈不拙輕飄飄開口，“出劍吧，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