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玄州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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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影者即將以法相之力發出意器攻擊。

而花武揚身後站著四個兄弟,再往後是玄州的萬千百姓,即便自知自己的偽法相不是敵手,但是也隻能用出全力接住這招。

隨著影者的怒吼:“玄幻流火牙之怒!”

一個巨大的野獸的血盆大口朝著花武揚而來。

法相勢大力沉的攻擊眼看就要到達花武揚的頭頂,花武揚迅速結陣喊道:“五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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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必揚!”

這是一招攻擊的影技,因為花武揚明白此等的攻擊自己的偽法相是阻擋不了的,隻能以全力的進攻來試一下能不能阻擋下來。

隨即幾乎地麵上所有的巨石全部瞬間飛起,聚攏在一起,連兩側的山峰上一些巨石都被花武揚的強大陣法力量吸附過來,湊成一個龐大的石團。

這個巨大的石團跟影者的攻擊波兩兩相撞,引得山崩地裂,苦無逢橋兩側的絕壁開始轟然倒塌,所有的樹木都被連根拔起掉下萬丈深淵。

久久的塵霧散去之後...

花武揚重壓之下大口吐著鮮血,跪倒在偽法相的頭頂上,體內的經脈已經被震碎了一部分。

對麵的影者整體進攻能力更勝一籌,本體冇有受到太大傷害,但是法相之力被暫時衝擊的宕機了,短時間內不能再揮出“玄幻流火牙之怒”的法相意器攻擊波來。

影者也發現了這一點,但是絲毫不打算再給花武揚等人機會,隨即操控著法相揮出了普通的一擊,並喊道:“螻蟻!”

但是即便是普通的一擊,也不是現在的花武揚能夠抵擋的,連忙朝著身後的眾人喊道:“撤出橋麵中間!”

身後四人各自閃到橋兩側,那影者的一擊直接將本已經斷裂的橋麵,又從中間擊出了一道裂縫,橋麵已經開始變得有些坍塌之勢了。

花武揚則是帶著偽法相躍在空中躲過,但是這幾乎已經是花武揚全部的力量了,之後的戰鬥應該由誰來力挽狂瀾呢?

就在這時,齊祀陸一個縱身跳到對麵的半截橋上,花武揚見到自己的三弟跳過來,怒斥道:“回去!”

但是此時的齊祀陸已經下定了主意,抬起頭喊道:“大哥!不要優柔寡斷!”

花武揚剛想再說什麼,其餘三人也同樣緊跟著從斷裂的橋麵另一邊跳躍了過來。

事已至此,花武揚明白,隻能這樣了,隨即雙掌一拍,解除了偽法相,飛躍在斷橋安全一側,隨後封印的結陣手勢打出,閉眼開始準備施陣。

影者看著對麵地上的五人,說道:“小看了你們幾人,不過沒關係,螻蟻的結局是一樣的。”然後法相流火牙第二次揮出攻擊波。

隻見梁再僧迅速擋在最前,雙手結陣,聲音嘶吼的喊道:“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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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蓮台!!!”

宋北望、齊祀陸和陳樓煙站在梁再僧身後,將三人全力的元影加持在防禦陣法之上。

陣法生效,即刻間眾人身前突起一連排的蓮花台樣式的牆體,但是四個人的實力施展出來的防禦陣法,根本不足以抵擋下法相流火牙的威力,兩兩相撞之下,“佛蓮台”儘數崩潰撕裂。

擋在最前麵的梁再僧被這巨大沖擊波直接削斷了左臂!

宋北望、齊祀陸、陳樓煙三人也受到了重擊,連同著失去左臂的梁再僧,一起摔落在兩丈後的地上,宋北望本身就有隱疾在身,加上這一擊直介麵吐鮮血幾乎暈厥,陳樓煙則是被一塊巨石壓住了大腿絲毫動彈不得。

狂妄的影者見到如此景象,再次桀桀桀的笑了起來,隨後便一步一步,帶著法相的強大壓迫感朝著幾人走來,並開始準備第三次揮出法相流火牙的攻擊波。

而此時僅存的戰鬥力隻剩齊祀陸一人,眼看第三次的攻擊波已來,齊祀陸強撐著喊道:“二十三劍!”

又是一波攻擊波對撞之後,齊祀陸身受重傷癱倒在地,影者則並無大礙。

更糟糕的是,此時影者現在的法相流火牙已經變得分不清是什麼顏色,一種眼睛直視太陽的感覺,這是表示法相之力已經全部恢複,可以再次揮出“玄幻流火牙之怒”的意思。

影者看了看自己腳下法相的狀態,知道戰鬥該結束了,長出了一口氣:“真是冇想到啊,一個凡人竟然可以抵擋得住法相的一擊,但是這次你還能抵擋得了嗎?”

齊祀陸戰意不減,艱難站起身來,苦笑一下回道:“儘管來試一試!”

影者看著對麵雙腿打顫但是依然堅持戰鬥姿態的齊祀陸,冷笑著:“螻蟻!就是螻蟻!”

言罷,影者帶領著法相半躍在空中揮出一擊,怒喊道:“玄幻流火牙之怒!”

又是那頭張著血盆大口的野獸顯現出來,朝著齊祀陸而來。

齊祀陸迅速雙手結陣,揚天怒吼起來。

“啊!”

齊祀陸的喊聲震天動地,彷彿在抽取著什麼東西,以此來加強自己的力量,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這是齊祀陸的意器最終技“二十四劍”,隻不過代價極大。

隨著齊祀陸的怒喊聲傳遍整個山穀,花武揚突然之間明白自己的三弟要做什麼,可是腳下的站位和手上的結陣手勢絲毫都不敢動,隻不過內心明白事情的結局,神情痛苦又焦急的大喊道:“祀陸!不要啊!”

但是“二十四劍”已出,冇有回頭之勢,齊祀陸此刻已經意識迷離,身體更是強弩之末,但是卻神情平靜的扭頭看向花武揚,心裡默默的念道:“大哥,你們都要保重啊...”

待“玄幻流火牙之怒”張著恐怖的大嘴接近的時候,齊祀陸笑著閉上了眼睛,用儘了生命的最後力量,緩緩的念道:“二十四劍!”

隨後頭頂的千石再次變出眾多劍來,但是這次,是二十四柄劍,朝著“玄幻流火牙之怒”的野獸衝擊波衝撞而去,飛去的過程中又組合起來,化作十丈大的巨大形態的劍,比剛纔二十三劍的組合要大好幾倍。

“玄幻流火牙之怒”和“二十四劍”,最終在中間位置,兩兩相撞,橋麵迅速崩裂,發出斷裂爆炸的聲響。

影者被衝擊地口中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半跪在法相的頭頂上,意識也有些不清醒,顯然他小瞧了齊祀陸的意器攻擊力,選擇了正麵硬剛“二十四劍”。

而“二十四劍”的巨劍形態也一點一點的儘數折斷。

隨著巨劍一點一點的折斷,齊祀陸腦海中突然開始閃回自己在秦嶺山的少年歲月,再然後是在軍中結識花武揚和宋北望的回憶,還有後麵遇見梁再僧、陳樓煙的時候,最後腦海中出現了木蘭纏著自己要一起玩的場景,一幕幕,一刻刻,在齊祀陸的腦海瘋狂快速的閃過。

巨劍折斷之後,變回了二十三把小劍的模樣,然後二十三把小劍再次儘數折斷,其中一把斷裂的劍身,直直的插在了齊祀陸的胸口。

齊祀陸明白自己的結局。

終於,他連最後一口氣也撐不住了,眼神變得空洞,腳下些許晃動,最後“咚”的一聲徹底栽倒在了地上。

身後的宋北望、梁再僧、陳樓煙三人內心也都知曉齊祀陸的結局,均痛苦萬分但是又無可奈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宋北望淚流滿麵,聲音哭啞著喊著:“三弟...三弟...”

而斷橋另一側的花武揚,終於是睜開了眼,結陣的雙手用力,念道:“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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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玉思量!”

隨後,有五顆“因果玉”力量加持的“思量”出現。

趁著剛纔被齊祀陸攻擊的影者意識尚未清醒,十幾丈高的封印體,把影者以及法相框了個嚴嚴實實,有“因果玉”加持的“思量”比原本的威力更強,而且形態上也有了“因果玉”的元素,八個角都有著巨大的玉狀球體鎮壓。

花武揚連忙過去扶起來齊祀陸,齊祀陸此時已經不行了...

隻是大口的呼吸著空氣,這時候濃霧散去,陽光照在千瘡百孔的苦無逢橋之上,花武揚緊緊的抱著齊祀陸:“祀陸!”

齊祀陸一把抓住了花武揚的手,命裡連絲的說道:“可惜,最後一把劍還冇有做好...”

花武揚以為齊祀陸說的是原本二十四把劍裡,留在秦嶺山中的那一把,紅著眼圈焦急的說道:“我去給你取出來,祀陸,我給你取出來,祀陸!你不能睡過去啊!”

齊祀陸輕輕的笑了一下,緩緩道:“不是那一把,是要給木蘭做的那一把...”

然後便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宋北望強撐起來,緊緊的握著齊祀陸的手,但是已經得不到任何迴應。

梁再僧撿起地上半截的千石,一隻手緊緊的握著,任由鮮血在手中流出,隨後怒喊一聲便朝著身後的壁上觀寺扔去,二十幾丈遠的距離,最後狠狠的插在了大門的石刻佛像身上,不斷的顫抖著劍身。

陳樓煙悲傷的說道:“祀陸用自己的身體化作了第二十四把劍,附在了千石之上,就算冇有被刺中心臟,恐怕也撐不了多久的。”

這場戰鬥確實很可惜,齊祀陸原本是有第二十四把靈劍的,但是因為最重要的一把留在了鳴人穀,所以隻能以戰死來作為這場戰鬥的收尾了。

此時的宋北望滿臉的淚水,從花武揚懷裡接過齊祀陸的身軀,不停的喊著:“祀陸!祀陸!祀陸啊...”

但是跟自己拜為兄弟二十幾年的人,他此刻怎麼不理會自己的呼喚呢?

結拜二十多年,同生共死無數次的三弟,他此刻怎麼躺在自己的懷裡一動不動呢?

早上還好好的活生生的一個人,他此刻,死去了嗎?

宋北望想不明白,他接受不了這一切。

眾人悲傷時,門樓那邊的方向傳來異響,花武揚扭頭看去,剛纔被“大玉思量”封印的影者,已經再次破封印體而出了。

牛哇牛哇,“思量”加五顆“因果玉”的力量都壓製不住,而且剛纔經過苦鬥消耗體力,這次的封印時間長達5秒鐘,也就是整整30天啊。

他竟然還能出來,隻不過,這次破封印體而出後,意誌看起來果然已經受到了重創,法相也已經都不見了,走路有些晃晃悠悠,眼神渙散,眼睛紅腫,頭髮淩亂,嘴角還有一絲口水淌著。

但是就算是這般模樣,依然還殘存著對戰鬥的渴望和堅持,朝著眾人癡癡的說道:“我是王,我是王,我無法被打敗...”

花武揚扭頭看著,盛大的怒火幾乎要燃燒掉橋麵,用儘了全部的元影,怒喊道:“天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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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玉雷光!”

一道縱雷和一道橫光,朝著影者的胸口貫穿而去,隨著一聲慘叫,胸口一攤血水濺在了地上,最後在致命一擊下,晃晃悠悠的徹底掉下了萬丈深淵。

總結一下這場戰鬥:

陌生影者,擅長鳴身和意器,有四小巨靈打造的影器,有入陣陣法的速度和力量加持,且用出了影者世界最強影技,法相,攻擊加滿,防禦值僅次於絕對防禦。

花武揚,綜合影技全麵,有五顆因果玉加持,且施展出偽法相,另外有四個得力幫手,雖冇有自己的最強影器在手,但是以封印陣法險勝。

最後,一切霧消雲散,苦無逢橋迴歸了寧靜,徹底的寧靜。

早先被影者的法相破壞的、搖搖欲墜的門樓終於也坍塌了,落在了地上,堆成了一片淩亂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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